陈谓听得一颗心怦怦跳,后怕地抱紧鸾鸾,“我滴个乖乖,小师妹,我知道江湖不太平,却没想到你会遭遇这么多凶险。”
他连连感慨:“幸好,幸好……你没事,不然我真是要疯了。”
鸾鸾回抱住他,手顺他后背,安慰: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你看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?”
二人相拥好一会才松开彼此。
陈谓眼瞧鸾鸾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,便想逗她开心,他故作忧愁的模样,叹口气。
“小师妹,师兄从未想过你家世原来如此显赫,妈妈是江湖威名远扬的女侠,也不知我这个穷小子现在还能不能入你的眼……”
鸾鸾果真中招,一脸紧张地开导陈谓,跟陈谓做保证。
“大师兄,你千万别说这种话,就算我妈妈是赵英,我也永远是你的童养媳,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。”
陈谓还是看起来顾虑重重:“可是,万一你爹妈看不上我怎么办?”
他语气酸涩,吃味道:“毕竟,我可比不上陆云锦身份贵重。”
“如果,如果我爹妈看不上你的话,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接受你的。”
鸾鸾理所当然道:“再说了,大师兄你这么好,我爹妈为何会看不上你?”
“难道家世就那么重要吗?”鸾鸾到底不明白其中牵扯的种种利害关系。
陈谓怜爱地摸摸鸾鸾脑袋,低沉道:“在有些人眼里,它确实很重要。”
不过无所谓,他这辈子认定了鸾鸾,他就不会放手,更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鸾鸾。
“不说这个了,皮猴子呢?他现今在哪?”
他倒不是很担心唐醋鱼,若唐醋鱼出事了,恐怕鸾鸾早哭成泪人儿了,哪里还会情绪这样淡定?
“二师兄被司瑕救出废墟,第一时间就被天玑派的戴岳长老领回去了。我听陆公子说,二师兄没事,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。”
陈谓安下心:“那就好。”
停顿一下,他又试探性地问:“那……树舌丹芝呢?”
鸾鸾别无疑心,老实交代。
陈谓听得气急,声音分贝不受控大了几分:“你是说,你把树舌丹芝送给冷香雪了?”
鸾鸾没想到陈谓反应如此大,吓一跳,“怎、怎么了?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?”
她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态,反倒叫陈谓有火没处发,他气的呀,心里直骂自己干嘛不早点醒来!好阻止鸾鸾!
然而,半响,他深呼吸几口气,压下一肚子火,摆出一张笑脸给鸾鸾,缓和语气。
“没事,我就是没想到你和陆云锦都这般大方而已。”
细听之下,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。
鸾鸾手指挠了挠侧脸,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睁圆眼睛,眨巴两下,无辜地瞧着陈谓。
陈谓当真拿她没辙,难得有点心累:“傻师妹啊傻师妹,你知不知道树舌丹芝是何等稀世名贵的药材?普天之下只此一株,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给出去了呢?”
但愿,他现在去追还来得及。
鸾鸾刚想说话,走廊传来脚步声。
她抬眸看去,正好对上司晨愤怒的眼神,仿佛在谴责她对陆云锦的不忠,不知怎的,她一时间竟真有几分心虚气短。
鸾鸾慌里慌张地从陈谓腿上溜下来,在一旁站好,掩饰性地整理凌乱的裙摆。
陈谓只当她是小女孩害羞了,不以为然。
司瑕拱手问好道:“陈副使,赵小姐。”
陈谓道:“何事?”
司瑕道:“我方才与司晨在郊外抓住了冯娑罗,以及她的同党,公子命我二人过来探望陈副使,”他看向鸾鸾:“以及询问一番赵小姐想怎么处置他们?”
鸾鸾下意识看向陈谓,陈谓倒是不解,冯娑罗怎么忽然和鸾鸾扯上关系,不过转头一想,无非是冲着树舌丹芝来的。
他站起身道:“正好我也有事要回禀公子,鸾鸾,我们一块去看看吧。”
鸾鸾颔首:“好。”
陈谓自然地牵住鸾鸾的手,走出房门,司瑕二人没动静,他顿住脚步,不解地回头看他们。
司晨板着一张脸,看着不太高兴,陈谓与司晨本就不熟,不知他脾性,只觉他性子古怪。
司瑕用肘推搡司晨,又朝鸾鸾二人尴尬地笑了笑,“走走走,我带路。”
他大踏步走在前头,司晨闷闷地跟在他旁边。
陈谓瞧得眉头微皱,鸾鸾拉了拉他的手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陈谓“嗯”一声,表情和缓如常,悠步跟上司瑕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