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骨当然是有报复心的,曾经梁晰那么对他,欺负了他那么久,如今他在异国他乡让梁晰进了关押所,就算是梁晰不主动找他,他也要去找梁晰,看他目睹自己最自由,最舒适的生活状态,恨他恨到几乎发疯,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模样。
他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。
两人到达警局时是下午两点钟,今日的巴黎万里无云,天气晴朗,时骨穿了一件棕褐色的呢子大衣,蓝黑相间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,他站在闻寒洲身边,双手插兜,警察见到两个人出现在大门口时,热情地迎了上来,与闻寒洲简单沟通了几句,便把目光转向时骨,客气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我自己进去就好。”时骨感觉到闻寒洲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迟迟未动,知道他是担心自己,于是轻声道:“放心吧,闻教授,我可以的。”
闻寒洲泛着绿意的眼睛盯着时骨看了半晌,片刻后转向时骨身边的警察,沉声用法语叮嘱道:“请帮我照顾好他,谢谢。”
和上次一样,时骨又在关押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看到了梁晰,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,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,类似于监狱狱服一样的衣服,脸色憔悴,似乎是瘦了一些,嘴唇干裂的起了皮,满眼都是猩红的血丝,脸色阴郁,格外狰狞可怖。
见到时骨的一瞬间,梁晰就像一头恶狼一样,从地上站起来,飞扑到铁门边,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铁门,把栏杆抓的咯吱作响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时骨站在原地未动,和他打了个招呼。
“时骨,你他妈快让我出去!”梁晰几乎快要疯了,他拼命地摇晃着面前的铁门,“你他妈就这样让人把我关进来,我爸不会放过你的!你和你妈一个都跑不掉!”
“你爸的法国签证能不能顺利办下来还是个问题。”时骨向前一步,“而且就算他来了巴黎,又能怎么样呢?抓你并不是我意愿,是你自己做了错事,警察把你关到这里来的,你现在病急乱投医,朝着我吼,也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梁晰大声嘶吼起来:“这事是他妈的赵宜轩的主意!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!是她出的主意让我烧了你的房子,要抓也是抓她,凭什么把老子抓进来!”
时骨毫不意外梁晰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赵宜轩,他挑了挑眉,“梁晰,你在关押所里的这段时间,赵宜轩来找过我一次,她让我和我的房东求情,不要对你提起诉讼,亏她还这样煞费苦心,结果你就这样把她给卖了。”
“她他妈就是为了保全她自己!”梁晰狠狠地骂了一声:“时骨,你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人?那婊子就是表面上装的人畜无害,实际上背地里比谁都阴!你还不知道吧?她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,我去烧你家房子的时候为什么能避开你家小区附近的大部分监控?!全部都他妈是她告诉我的路线!”
“就算我是烧了你的房子,那也是她诱导我的,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,你要算账就找她算去,别他妈让我在这里替她受罪!”
时骨轻声开口:“你放心,她也跑不了,很快我就送她来陪你,这样你们就可以在巴黎的监狱里团聚了,就算是我成全你们这对天作之合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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