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乱终弃
话音刚落,许之恒抓着锦被的手猛然缩紧。
此事关系到许府命脉,竟然被这没娘养的拿抓住了把柄!
也就是说现如今,无法对徐连辰下手
可浪蹄子在他许府,想收拾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许之恒阴笑一声,可若全京城都知道虞氏婚前失贞呢我为了大凛奔赴边关战死,她却在守孝期与人私通,届时不用我们动手,虞凌云便会被一人一口唾沫,淹死在其中!
是了,虞府之人位高权重,最重名节。
若将她钉在荡妇的耻辱柱上
明日我就让说书人把故事传遍京城小巷。许母恶狠狠道,就说虞氏出嫁前便与小厮私通,连守宫砂都是用朱砂画的,待流传到虞城耳中,还怕那老东西不亲手清理门户
不行,虞凌云还不能死,她那国公府的祖父善于经商,为父前些日子将许家盐业交于她,一天时间,就给许府牟得两万两银子,这还只是定金。
至少在她腹中孽种尚在之时,她还有利用价值,许尚书掳了把胡子。
许之恒眼中划过震惊和嫉妒,一介妇人,竟懂得经商之道
也不知虞府之人都在作甚,竟让一个女人学习如此离经叛道之事,女人本就应该在相夫教子!
但他许府的产业年年都在亏空,若是这贱人真能
想到什么,许之恒喉管里挤出破碎字句:沈良儿他们现下如何了
现在良儿好得很!许母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子,绵绵为替你报仇,扮作丫鬟进了府,可那毒妇仗着自己是少夫人,日日折磨绵绵,良儿也是以乞儿身份进府的,前几日还被毒妇,弄得高烧不退!
她说得声泪俱下,全然忘了是许府默许虞凌云管教许颜良。
许尚书皱眉,其实现在那贱人已经对良儿产生感情,总之她腹中的胎儿都是要死的,那虞府的爵位自然是板上钉钉,不若
除了许府家业一事,还有爵位一事,倒是他被贱人私通一事蒙蔽双眼,险些误了大事。
那便让她与小厮苟合一事,先传遍京城,再由我们许府出面撕破谣,这样别人只会觉得我们许府大仁大义,对虞府的怒火便会烧得更旺盛,那浪蹄子若是还要脸,就定会尊我们许府唯命是从!许之恒撕扯着嗓音道。
怀了孽种我们不仅要装作不知道,还得维护她,真是便宜她了!许母啐了一口唾沫。
妇人之见!
许尚书眯起眼,不过还有一事,朱家女为了许连辰绞发为尼,如今满京城都在议论此事,虽不能在他与贱人那做文章,却能让京城人觉得,是因为许连辰对朱芸始乱终弃!
地下室突然陷入死寂,三人视线交汇。
廿七,雪虐风饕。
凤仪殿的沉香浓得打头,虞凌云刚跨过门槛,便见吴皇后斜倚在贵妃榻上。
连这两日都被秘密宣入宫,倒是给了她实行计划的机会。
但今日谈话一定不会简单,还需小心行事。
来得正好。
吴皇后眼尾扫过她微隆的小腹,太医院新制的安神香,最宜养胎。
两个宫女捧着锦盒上前,确实是最上等的安胎香。
屈膝谢恩时,虞凌云听见珠帘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看来这位吴皇后,还是没有很信任她。
本宫听闻,前日朱芸为了许连辰,擂鼓鸣笛要出家,你也在场吴皇后扫了她一眼,倒是巧得很。
虞凌云欠身道:臣妇去双溪阁听书喝茶,之事恰好撞上朱小姐。
然后,她抬眼时恰到好处蹙眉,说来奇怪,许都督对我——对其他女眷,似乎没有这般薄情。
宫殿里有半晌寂静。
本宫就喜欢聪明人。吴皇后轻笑道:寿宴上陈嫣儿裙摆上的双头凤凰,是你做的
尾音上扬,看似是在发出疑问,实则面上的表情确实十分确认,就是她做的。
臣妇愚钝,只是陷害我的人太过愚蠢,以为我裙摆上的三只白鹤,是前朝暗纹罢了。
既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,她垂下眼眸,假装不敢去看吴皇后眼睛。
倒是个聪明人,吴皇后支着头,虞城近来睡得可安稳那寿宴上,陈家女对你敌意在明面上,圣上却偏袒于陈家,你父亲不会不知吧
虞凌云挑眉,这是在暗示她,现如今阿爹在朝堂上寸步难行,岌岌可危。
随后指了指一旁的腊梅道:皇后娘娘,您瞧这盆中的花,本是相互扶持生长得好好的,可若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