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离暗忖,好像这种离奇的力量总是有些负作用。
花闲道:“不打紧,休息一会儿就好了。”她只是被抽干了元力,元力就像秘术的燃料,休息一天又会有的。只要不要再继续,休息一会儿,第二日便好了。
朱离倒了一杯茶给她喝。
花闲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,看了看朱离,感觉他好像又长大了些,长开了似的,狭长内双的丹凤眼,略有些凌厉,雌雄莫辩的英气之美。
花闲问:“阿离,你能感觉出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她想看看他有没有谲力,但她又没有检测牌。
朱离想了想,“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,跑得更快,跳得更高了。”
花闲:“我们要想办法出去。”每日送来的饭菜,还是很丰盛的。但却让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,她就像待宰的家畜。
花闲又仔细看了看朱离的神情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感觉朱离呆在这深冷的宫殿,好像很快乐,像草原上的放牛娃,充满了宁静的、无忧无虑的快乐。
她忍不住问,“你会害怕吗?”
朱离眨了眨眼睛,“只要和夫人在一块儿,我就不怕。”
花闲不理解他这种像雏鸟一般的心态。
她也迷茫,不知要怎么做才好,就算是用了小轻身符,顶多是跑得快一点,但她却爬不了墙。朱离这么小,她不敢让他爬墙,去夜探皇宫。
皇宫必定高手如云,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。
花闲不知道,在她入宫第三日,一个假的“花闲”出宫了,回到了秦王府。
没过几日,“花闲”病逝,秦王府出灵。
当今皇上怜惜赵琮寅伤心欲绝,便为他赐婚,赐婚的对象是河西节度使的第三女。
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。
秦王府感激涕零,叩谢圣恩。
自此她这个真花闲就消失了。她就这样强行“被死亡了”。
当然这都是后话了。
深夜。
紫极宫。
一个鬼魅的身影蹿上了屋顶,蛰伏不动,轻而有利地拔掉一块房瓦,他的手指猛然间长出了一截尖锐黝黑如钢铁的尖锐指甲,迅猛地在屋顶戳了一个小洞。
窥伺。
屋中的皇上披头散发盘腿坐在薄如青烟的纱帐中,对面坐着同样披头散发的张国师。
袅袅的白烟从兽炉中喷出,缠绕着纱帐。
皇上:“国师,朕的造化功停在这,这些时日一直无法精进。”
张国师:“皇上不用忧心,药引子有了,再召集豆蔻少女,采补|处女,不仅您的造化功会一跃千里,就连长生也不是问题。”
皇上:“有饶国师了,朕的长生有你的功劳。”东厂已经去民间召集符合条件的少女,这个他不担心,只是,“那药引真的像国师说的那般妙?”
张国师:“没那药引,用千数少女代替也能练得长生丹,但有了那药引事半功倍,药效定能翻倍,微臣用观气之术发现花闲体质特殊,他们送来她的生辰八字之后,微臣算了算,她果然是百年难得的纯阴之体,是炼药的绝佳材料。”
皇上:“那朕是不是要把她关押,以防意外?立马就用了她?”
张国师:“皇上先别急,她是……谁在那里!”
张国师突然朝着屋顶急射数枚暗器。
“抓住他!”
一时间紫极殿的侍卫们皆紧张起来。
深秋将近,夜里很凉。
但睡觉很舒服。
花闲早些日子因为不习惯环境,一直睡不着,失眠,今天也许是真的困极了,也有些习惯了,早早便睡了。
越睡却越冷,连梦里也冷。
她在梦中被冷得蜷缩成一团,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冷得她直哆嗦,迷迷糊糊睁开眼,窗外竟好像有一阵迷迷蒙蒙的雾,亮白亮白,像戏台子两边吹出的烟。
她一个激灵,睡意全无。
平日里外头夜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今日外头怎么青白青白的。
花闲睁大眼睛一看,只见纸窗外好似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那女人脸很长,本该长五官的地方却都是细长的窟窿缝,女人好似在笑,细长无齿的嘴大大地裂开,诡异地笑着。
忽然女人猛地脸贴紧了窗纸,双掌压在了窗纸上。
“啊!”花闲吓一大跳,短促地喊了一声,伸手从枕头地下摸出了装了符纸的荷包。
“阿离!”
花闲哆哆嗦嗦从荷包里抽出一张小烈焰符夹在指尖。
“哐”的一声,门开了。
背光处,一个身影走了进来。
花闲紧张到极点,就待奇怪的东西靠近便激发小烈焰符。
“夫人?”
是朱离。
他们来这里第二日,还是分了房睡,朱离去了旁边的小隔间睡,朱离好像比花闲还要不喜欢和人一块儿睡。
“阿离,是你吗?你上